近日,一名男童的妈妈在社交平台上发帖求助,称孩子 6 月 16 日在幼儿园打水仗后,第二天开始持续发烧,多家医院检查后一直没有查到病因。


6 月 30 日,男童在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医院通过腰穿脑积液的检查,检查出来狒狒阿米巴原虫。
据报道,孩子妈妈表示,孩子还在医院,如今意识很好,走路有点飘、没办法好好走路。" 目前使用了药物治疗,但是医生一直说的都是摸着石头过河。"
7 月 2 日,孩子妈妈通过社交平台再次发文,她称张文宏医生和感染科的专家讲进行会诊。她还求助网友联系正规买药渠道,让孩子尽快用上药。



此前,一名 5 岁女童家长在社交平台的求助信息引起广泛关注。
家长称女孩于6 月 7 日和 6 月 14 日游泳和泡温泉,6 月 22 日出现头痛低热呕吐的情况,6 月 23 日住进医院后出现抽搐,随后昏迷不醒,并转入重症监护室治疗,6 月 27 日被检测出福氏耐格里阿米巴病原,情况非常危急。

6 月 29 日,当事人更新了近况,称孩子脑电图基本是平的,不能自主呼吸,生命体征也在陆续减弱," 医生好像已经给我宣判了死刑 "。目前仍在全力救治中。


" 食脑虫 " 极易误诊
感染后病死率高达 98%
记者查询相关资料发现,狒狒巴拉姆希阿米巴是阿米巴原虫的一种,属于自由生活阿米巴,与更为常见的溶组织阿米巴有很多不同之处。溶组织阿米巴多表现为慢性腹泻或肝脓肿;而狒狒巴拉姆希阿米巴跟另外一种自由生活阿米巴(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)均称为 " 食脑虫 ",临床以脑膜脑炎或脑炎为特征性表现。
狒狒巴拉姆希阿米巴脑炎的治疗在当今医疗界仍是一个难题。该病的总体预后很差,死亡率高达 98%,全球仅报道了很少成功治疗的案例。并且所有成功治疗案例均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药物治疗,治疗药物包括喷他脒、磺胺嘧啶、米替福新、吩噻嗪化合物,大环内酯类抗生素、阿苯达唑、氟康唑和氟胞嘧啶等。由于成功治疗的患者数目非常有限,目前尚未建立标准的治疗方案。
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官方公众号 " 华山感染 ",曾发布过一个 15 岁的孩子阿文因感染狒狒巴拉姆希阿米巴脑炎去世的情况。

鼻组织显微镜下病理图(左)
狒狒巴拉姆希阿米巴 PCR 电泳图(右)
阿文生于贵州,平时经常于家乡河塘中游泳,2018 年 12 月出现鼻部破损,组织病理提示肉芽肿性病变。在 2019 年 5 月 23 日出现发烧,6 月 2 日,阿文求医到华山医院,阿文的脑脊液经宏基因组二代测序检测显示:阿文脑脊液中检测到 150 条 B.mandrillaris 序列片段,相对丰度 87.13%。这个名字对于临床医生也是相对陌生的病原,叫作 " 狒狒巴拉姆希阿米巴 "(即上文的 " 狒狒阿米巴原虫 ")。同年 6 月 9 日,阿文经抢救无效去世。
6 月 29 日,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副主任王新宇介绍," 食脑虫 " 并不是一条虫,而是一类喜欢自己 " 漂泊 " 的单细胞小生物,学名叫自由生活阿米巴。
其中最 " 臭名昭著 " 的有三种——
■福氏耐格里阿米巴,一旦冲进鼻腔,可沿着嗅神经钻进大脑,引发急性阿米巴脑膜炎,进展飞快;
■巴拉姆希阿米巴和棘阿米巴,前者更喜欢通过皮肤小伤口或吸入尘土慢慢进入体内,后者常见于隐形眼镜相关角膜炎,偶尔也攻击大脑。

△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的三种形态:
滋养体(左)、鞭毛体(中)、包囊(右)
王新宇提醒,这种疾病早期易被误诊,因为它的早期症状像普通脑膜炎——高热、剧烈头痛、呕吐、脖子发硬。同时,很多有效药分子大、毒性强,穿越血脑屏障困难,高剂量应用又易带来副作用。
如要确诊 " 食脑虫 " 病原体,必须在脑脊液或病灶组织里找到阿米巴或做分子检测,基层医院常常做不到 " 立等可取 ",很容易错过宝贵的救治时间。
7 月 1 日," 华山感染 " 微信公众号发文提醒,要警惕 " 食脑虫 ",但别恐慌。因为它的感染概率极低;且预防并不难,避开高风险动作,风险基本为零;并非必死无救,近年来多药联合已有成功救回的病例,只是需早识别、早用药。
夏天在湖泊、温泉、河道、戏水池潜水、跳水,鼻腔被温暖的淡水猛冲,就是最典型的感染途径。同时自来水直接洗鼻也可能感染。夏日玩水时一定要注意这些细节:
■选择正规泳池,并注意查看水质监测报告,余氯含量应保持在 0.3mg/L 至 1.0mg/L。
■游泳前后要用流动水淋浴,游泳后要及时滴抗病毒眼药水,不与他人共用毛巾、泳镜。


如在 " 温暖淡水呛鼻 " 后一两周内,出现高烧、剧烈头痛、恶心呕吐、颈脖僵硬,甚至很快意识模糊,务必立刻就医,并主动告诉医生 " 我最近在哪个水域把水呛进鼻子了 ",时间就是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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